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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(1 / 2)





  傅疏持剑而立,抬眼满是冰冷:“来者何人?”

  深夜登门,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。

  后者迎上他的视线,深深如黑曜石般岑寂。傅疏才看见他,心里并不惊讶,目光又落在他手边,那是一提食盒。

  薄奚走进来,将食盒撂在桌上,没有提谁,二人却都心知肚明:“他睡下了?”

  傅疏眼神愈加凌冽,他没有跟敌人攀谈的习惯。

  薄奚在先前的记忆里,翻找出了“傅疏”这个人,他其实与他并没有过太多交集,按理来说不应该能够引起薄奚的注意。

  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四目相对,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敌意。

  薄奚尤其。

  他看傅疏的眼神冰冷,像在看个死人。

  私藏他的人,是该死。

  不清楚是谁先动的手。两个男人默契地转移到院中。

  但薄奚从无间炼狱中厮杀一千五百年的身法,哪里是傅疏能比。

  最后一掌,他将他击倒在地。

  他的虎口挟持着傅疏,收紧时能够听到骨头吱嘎作响的声音。

  傅疏却没有求饶。

  他嗬嗬地挤压着那点儿腑脏中的空气,脸颊因急速窒息而泛上青紫。

  薄奚就那么看着他。

  忽然

  他松了手。

  傅疏骤然得到片刻喘息的空档,五脏六腑紧缩的疼。

  肺像风箱一样地抽动,他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
  薄奚看着自己的手,眼中有茫然和无措。却不是因为内疚。

  他自顾自地:“杀了你,他会怪我。”

  他在想渐眠明日见到傅疏的尸首,会不会像仇视敌人一样仇视他。

  为了这个,他就算再看傅疏不顺眼,都不能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他。

  他知道的,傅疏对渐眠而言不是一个随用随弃的棋子,甚至于他不得不承认,对渐眠而言,傅疏称得上一句重要。

  是的,重要。

  他没想到这个词能够用在其他人身上,他看向傅疏的眼睛里,也会满怀依恋和珍惜么。

  那双常含春水的眼睛透过时空与旧日的浮隙,在他脑海中驱之不散。

  他带了渐眠喜欢吃的兔子糕,想他今时今日是否还想尝尝呢。

  可是他并不能记得他。

  就像薄奚不能够将那些前世的恩怨纠缠讲给他听。

  这对薄奚而言就公平么。

  妒火要撕碎他的心,原来他还能觉得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