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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要是那姓苏的能在研究院干出一番名堂,倒是也不亏,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,那姓苏的被研究院赶出来了,就是一普通工人,咱们钢厂最不缺的是什么?”最不缺的就是,没有背景关系能力又普通的的普通人了。

  这辈子,基本都能看到头了。

  这边讨论的声音是真不小。

  作为当事人钱晓燕难堪的不行,她先前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,三魂七窍早已去了一半。这会听到众人的话,更是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仿佛长钉子了一样难受。

  她心里道不尽的后悔,小王对新娘子的体贴,对她的无视,以及小王身后站着的关系,和这一场热闹又盛大的婚礼,一切都如同蚂蚁一样啃食着她的内心。

  如果……如果当初她同意了……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。

  家里人也不会指着鼻子骂她有眼无珠,还会高高捧着她,外面的人也不会嘲笑她眼瞎,到处骂着她。

  钱晓燕越想越难受,她强迫自己止住了那不可言说的的心思,打算眼不见为净。

  钱晓燕拽了拽母亲的袖子,低声商量,“妈,我先走了!”她也有骄傲的,毕竟,当初小王跟在她后面跑,这会被人指着骂,有眼无珠,哪里能不难受呢!

  “不许走,你走了,那岂不是验证了外面的流言,钱家和王家闹翻了?”钱母不着痕迹的把钱晓燕死死的按在凳子上,厉声,“你今儿的就是给我装,也给我装到这场喜事结束。”

  闺女真要是走了,这钱家的关系和王家的关系就彻底完了。出了这个门,那些为了讨好王家的人,还不晓得会怎么去打压钱家,更别说,钱家现在的亲家老苏家还是没有一个能帮忙的废物。

  钱晓燕被按的动弹不得,她眼里闪过泪花,“妈,您就非要让我受这般侮辱吗?”她声声如泣,带着血泪和控诉。

  钱母的手顿了一下,脸上闪过不忍,但是不忍终究是被未来的前途给按下去了,“燕子,你想想你爸,想想你两个哥哥,以及嫂子,我们就是粗瓷,碰不起王家啊!”

  以前他们钱家觉得和王家差不多,谁知道,王家摇身一变,就成了钢厂的同志们要巴结的人,而钱家却成了昔日那个有眼无珠、目光短浅的普通人。

  钱晓燕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“好,我会吃酒席的!”她心里难过,却又抱着一丝的念想,或许,一会小王和新娘子挨桌子敬酒的时候,会看到自己不是吗?

  至于苏承志,没了研究员那一身光鲜的头环,他连个普通人都不如,这会,已经被钱晓燕给忘记了。

  正印证了那一句话,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。在钱晓燕身上是最好的体现。

  在忙着应酬宾客的小王,自然不知道他喜欢了两年的女孩子,在他结婚这天有了回心转意和后悔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新房内阮糯米,冯明娇,卢大姐她们都陪着新娘子苏小娥说话,很是化解了苏小娥的尴尬,也让苏小娥感激不尽,等走完了最基本的仪式,便是新娘子和新郎出去敬酒了。

  阮糯米陪着苏小娥出来的,刚好看到钱晓燕眼眶盈满泪水遥遥望着小王,两人对视,那种无法言说的尴尬,在周围慢慢的蔓延开来。

  随着苏小娥的出面,原本闹哄哄的席面上,也一片安静下来。

  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新娘子苏小娥身上看去,眼中散发着八卦的光芒!

  打起来,打起来!

  阮糯米原以为苏小娥会生气,谁知道,她望过去时,对方脸上一片平静,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,她什么话都没说,就那样轻轻的一眼。

  小王瞬间回神,他信步而来,和钱晓燕擦肩而过,连一个眼神都未给,匆匆走到苏小娥面前说,“我给你备的饺子,你吃了吗?”

  他眼神满满的都是关心。

  苏小娥点头,“吃过了!”

  “那就成,等会外公若是来了,还有一场硬仗要打,咱们就要敬酒了,若是肚子里面没点东西,可是容易喝醉的。”

  阮糯米不得不佩服对方,小两口就是小两口,连说的话题也这么自然随和,却给人无意中撒了狗粮。

  至于,先前还杏眼朦胧,遥遥相望的钱晓燕,脸『色』已经彻底白的不行了,仿佛下一刻就要摇摇欲坠,晕倒在地一样。

  她的这般作态,小王可没看到,但是落在大伙儿的眼里,笑容却有些意味深长,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啊!

  “这苏同志,还没娶过门的媳『妇』,就要落一顶绿帽子啊!”

  “可不是,这绿帽子还是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戴上的呢!”

  不知道何时,寻到地方找过来的苏承志,恰巧听到这两句话,他当即怒火中烧,贱人,他就知道,今儿的背着他单独来参加小王的婚礼,必然是有目的的!

  苏承志飞速的在人群中寻找着,很快就锁定了目标。

  他口中的贱人,欲说还休,梨花带雨,专门在这种场合勾引男人的。

  苏承志越发愤怒了起来,他来之前还喝了酒,脚步有些踉跄的追了过去,拽着钱晓燕的头发,就往外拖,“贱人,背着我勾搭野男人,你是想死!”

  钱晓燕被掐住了命运的脉搏,头上传来的剧痛,生理『性』泪水一下子涌出来了,最难受的却是在这种人多婚礼的场合,被苏承志当做死狗一样往外拖,对方口中那一个个侮辱的词,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  可是不行!

  这么多人看着。

  钱晓燕为了保留仅有的一丝颜面,她顺着对方的力道,往外偏,她小声哀求,“承志,有什么话,咱们回家说。”

  她的退让,在苏承志眼里反而成为了心虚的证据,“回家说?我偏不,你一个水『性』杨花的女人在外面勾勾搭搭,我就要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下贱的!”

  苏承志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很难,先是被赶出研究院,后面又和明飞扬决裂,再被明家打击,这一系类的事情,让原本文质彬彬,儒雅斯文的苏承志变得颓丧而狰狞,阴郁又自卑。

  这一切不好的事情,仿佛就是从和钱晓燕认识以后开始的,苏承志把这一切都怨在了钱晓燕身上。

  他却忘记了在自身身上找原因,阮糯米从一开始进钢厂便被明家打压,可是现在照样混的风生水起,不仅啃下了明家一块肉,还让明家长了记『性』。

  而不是像他这般,自暴自弃,彻底泯灭众人。

  都说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,到了苏承志这里,确实句句带着脏字。钱晓燕似乎放弃挣扎了,由着对方拽着,阴郁着一张脸,任凭泪水打满脸颊,也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