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一走进大殿，凤瑶华就看到南宫琛身边围了两个皇子，其他的皇子站在另一边，最前面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。

  地上是碎裂的酒坛子，酒水洒落了一地，还有满地狼藉的全都是饭菜，甚至地上还有些血迹，也不知道是谁的。

  那些大臣们倒是通通都不见了踪影。

  快走了几步，凤瑶华传到南宫琛的身后，就听到三皇子说道：“小六这么说话是不是太不把哥哥弟弟们放在眼里了？”

  “三哥说这话之前最好想一想，在三哥之前还有大哥二哥。”南宫琛回击着。

  听他们对话，凤瑶华有些不明所以，不过昨晚的话中凤瑶华不难知道，大皇子二皇子似乎是因为对南宫琛不恭敬，被太皇太后太后一怒之下给圈禁了。

  “小六，别总拿大哥二哥的事吓唬这帮兄弟们，倒是伤了兄弟们的感情，做哥哥的问一句，你是去还是不去？”三皇子再度开口。

  “本来哥哥要是好言好语相劝，本尊自然是去的，但是哥哥这样苦苦相逼，本尊反倒不想去了。”

  看到三皇子，凤瑶华就想起来之前发现了三皇子谋逆的事。不知道四皇子有没有参与其中？若是四皇子也参与其中，有没有可能说服暖暖帮忙，收集到一些证据？

  下意识的，凤瑶华看向了暖暖。

  暖暖撇了撇嘴，不置可否。

  争吵不成，宴会不欢而散。

  凤瑶华惦记着上次在凤府和华月瑾的谈话，从宫宴出来，就找了个理由回凤府去了。

  才一进府，就被华月瑾给抓住了，神神秘秘的问她：“你手里有没有什么毒药？那个什么明姨娘总是碍我的眼，一把药结果了她最好。”

  几乎想立刻抽身就走，凤瑶华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按捺一下自己的情绪，脸上带着一点笑，凤瑶华对华月瑾说道：“娘想的也太过简单了，这要是查出来是您做的可怎么办？不如交给女儿，女儿帮你想办法可好？”

  “那有什么的，我就是把毒药给他灌下去，你爹还能说什么不成？你呀，真是胆子太小了，没想到在皇宫里面生活了这么久，半点皇家的气度都没有。”

  怒气终于按捺不住，凤瑶华硬着声音说道：“若是皇家气度就是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做些坏事，那不要也罢。”

  “你，你怎么能这样说呢？”华月瑾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，凤瑶华正要甩开华月瑾回宫，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妖妖娆娆的妇人。

  “这就是国师弟子吧？”妖娆妇人一开口声音和外表倒是很一致。

  “你倒是不认识我，我就是你母亲口里的明姨娘。以往你总是不出院子，可能没见过我。”明姨娘笑了笑，很是淡定的看着凤瑶华。那副从容的样子似乎笃定了凤瑶华不会将她怎么样。

  “至于夫人刚刚说的要将我的脸毁掉，那就大可不必了吧。我这张脸算不上好看，就算毁掉了我这一张脸，还有其他的什么李姨娘王姨娘呢。”明姨娘这话，说的凤瑶华深以为然，就算斗倒了一个明姨娘，还有千千万万个明姨娘。

  关键在于父亲那里怎么看，母亲也要自己立起来，这样蛮横做事是立不起来的。

  “你，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。”大概是仗着女儿在身边，华月瑾立马扑了过去。

  不想再看到两个疯婆子在地上打着滚互相撕扯，凤瑶华连忙拦下华月瑾：“娘，不如回去再说。”

  “还说什么说？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窝囊女儿，人家都打上门来了，你还让我回去再说，让我忍一忍，忍什么忍？到底在棚户院子长大的女儿，就是不如在皇宫里长大的见多识广，一下子就怕了。”华月瑾大概是被气急了，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了伤人的话，凤瑶华心中有些刺痛。

  从小被忽视，一直是凤瑶华心中插的最深的一根刺，即使也许过得并不差，即使已经认回了母亲，即使现在已经不再凤府，凤瑶华还是忘不了当初。

  之前一直怀疑自己在华月瑾眼中到底是什么，现在被华月瑾这么一说，凤瑶华才终于知道，大概在华月瑾最心底的地方，自己只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女儿，用来提高华月瑾的地位，用来撑腰长脸。

  她不过在母亲眼中一个在小破院子长大的女儿，根本是拿不上台面的。

  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往下流，凤瑶华浑然不觉，只是怔怔地看着华月瑾。

  倒是明姨娘走上前来，轻轻拍了拍凤瑶华的后背安抚了一下凤瑶华，还递给凤瑶华一块手帕。

  还没等凤瑶华拿过手帕收下这份好意，华月瑾冲过来劈手夺下明姨娘的手帕：“贱人，把你的手帕拿回去，有一股子贱人味儿。”

  华月瑾只顾着和明姨娘争斗，根本就没有发现凤瑶华脸上的泪。

  一直喋喋不休的骂着，华月瑾和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，过了一会儿，因为明姨娘没有回应，又一直在看着凤瑶华哭，华月瑾才转过头去看凤瑶华，看凤瑶华满眼的眼泪，华月瑾有些惊讶：“我还没哭呢，你哭个什么？面对这贱人，你哭起来还有什么气势，我是让你来给我撑腰的，不是让你来给我示弱的。你倒是认贼作母，和她亲亲热热的，你快和她去过日子吧，以后不要认我这个娘。”

  不想再和华月瑾交流，凤瑶华转身往外走。

  府中不管如何争斗，都是要看父亲的意思，上次和父亲谈过，凤瑶华觉得凤御史是一个开明上进的人，只不过凤府风雨飘摇，时运不济，才落败了，按说应该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，不过还是去问问的好。

  抓住一个小丫鬟询问得知父亲在书房，凤瑶华就径直朝着书房去了，华音刚刚一直远远的站着，此时看到凤瑶华一脸的眼泪，也隐约听到华月瑾说的那些话，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凤瑶华，跟在凤瑶华身后好久，才轻声说道：“别伤心，你还有我们呢，我们都是你的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