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凤瑶华，凤璎珞撇撇嘴，低声嘀咕了一句：“谁跟你是自家人？鬼知道你是不是来抢我魏子卿的？才不要你假好心呢。”

  “璎珞。”凤参赞暴喝一声，凤璎珞这才闭了嘴，不敢说话。

  “凤璎珞，我是诚心帮你的，还请你配合一下。”凤瑶华盯着凤璎珞不转眼，凤璎珞撇了撇嘴，这才慢慢说道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？你问吧。”

  “你说是别人把刀子塞给你？那你知道是谁吗？”凤瑶华自然捡最紧要的问，若是知道是谁，直接把那个人找出来，一切不就结了吗？在凤瑶华看来这应该是个很简单的啊。

  “我要知道是谁还用闹成这样吗？”凤璎珞翻了个白眼儿，嘴角还带着些微嘲，似乎觉得凤瑶华实在蠢笨。

  也不和她一般见识，凤瑶华接着问道：“那你是刚刚被塞进手里刀子，接着其他人就来了吗？”

  凤璎珞仔细想想，最后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你为什么不记得塞给你刀子的人是谁？是因为他蒙了脸还是怎样？”凤瑶华问道。

  虽然不耐烦，凤璎珞还是给了答案：“我见到尸体就吓懵了，那人又蒙着脸，我就不知道是谁了。”

  “你大体描述一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的身高，什么样的身材，若是洗清了嫌疑，自然就不用和离了。”凤瑶华想了想，还是决定给凤璎珞一个诱饵，让凤璎珞能够积极的配合她。

  果然这么说以后凤璎珞变得积极了许多，仔细的回想着：“那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，脸上还蒙着黑布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我看那双眼睛似乎很眼熟，身高就是中等身高，身材也是正常身材。”想了半天，凤璎珞补充道：“是个男的。”

  点了点头，凤瑶华将这些都牢牢的记在心里，接着盘问：“那你是被人突然叫过去的吗？若是有心要设计，人又不是你杀的，你应该被人突然引过去才对。”

  “这个我倒是不记得了，有一个小丫鬟过来跟我说说魏子卿在房中等我，我进去就见到了尸体，接着就被塞了刀子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就全到了。”凤璎珞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些。

  对凤璎珞的记忆也不能太过指望，凤瑶华转向了其他人，缓缓问道：“你们是听到什么才去的？”

  率先回答的人是凤参赞：“我是听到有人在外面喊，说魏子卿和凤璎珞又吵架了，这才赶着去看看能不能劝劝。”

  其他人纷纷点头，看来是同样情况。

  到这里线路就清晰了许多，看来是早有预谋，都说是听到的，现在问是哪个宫女肯定问不出来。

  可是，到底是谁和凤璎珞有仇呢？既然凤瑶华没什么问题，其他人就散开了，华月瑾对凤瑶华欲言又止，不过看凤瑶华一直低头沉思，也带着宫女走了。

  凤玉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凤瑶华，最后还是乖乖的溜走了，凤瑶华觉得凤玉莹这么懂事儿，大概是去寻找消息了吧！

  凤玉莹这么大一孩子，站在凤参赞华月瑾面前，他们竟然视而不见，也是挺神奇。

  凤瑶华有心想要去案发现场看一看，说不准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，这时候就有一个小宫女径直走过来，蹲身行礼，垂着眼对凤瑶华说道。：“大人叫国师弟子去书房。”

  凤瑶华也正想找机会和凤参赞谈一谈，闻言连忙跟着小宫女走了。

  七转八转，终于到了书房，书房还算是大，装饰也都不错。博古架上摆着的瓷瓶，摆件，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，凤瑶华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前朝流落出来的凤瓶。

  不过比起皇宫的御书房，这里就差得远了。

  凤参赞正背对着凤瑶华站在窗前，看着远处的荷塘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  “父亲。”凤瑶华选了一个不太尴尬的称呼。

  “你来了呀，来来，坐在这儿，红玉，快去倒茶。”凤参赞招呼凤瑶华坐下，又让小丫鬟去倒茶，小丫鬟撇了撇嘴出去了。

  “这丫鬟倒有点意思。”凤瑶华看了一眼小宫女，率先选了个突破口，展开话题。

  苦笑了一声，凤参赞摇了摇头叹息着。“这是皇帝派过来的。”

  这倒是让凤瑶华很是惊讶了。

  看着凤瑶华毫不掩饰的惊讶表情，凤参赞苦笑了一声，低声解释着：“早在八年前就入了宫，六年前到我手边，做书房伺候笔墨的宫女，平时也认字，帮我看些信件什么的，只是没想到，后来才发现是皇帝的人。”

  被发现了，这就有点尴尬了。

  小丫鬟很快回来，躬身行礼就退了出去。

  凤瑶华耳朵比较尖，并没有听到小宫女远去，想必是在偷听。

  探身从书桌上抽了一张纸，凤瑶华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给凤参赞看。

  凤参赞看了之后点点头。

  “父亲作何打算？”凤瑶华认真问道。

  “如今年纪也大了，折腾不动了，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闲散官儿吧，皇帝待我还不算差。”凤参赞一边说着，一边提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两个字。

  凤瑶华点点头，心中了然。

  果然是不甘居于人下的。

  沉默了一会儿，凤瑶华这才问道：“那父亲以后赋闲在家，母亲怎么办？家中收入如何？”纸上迅速写下：“作何打算？”

  “我自然是要养着的，只是得找些产业。”纸上写的却是捭阖两个字。

  看到这里，凤瑶华心中就明白了，点点头。

  和皇上之间的博弈也就在此。

  随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天气吃食之类的事儿，半字也没提别的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凤瑶华这才听到门外轻轻的脚步声响动了起来，渐渐的远去听不见了。

  “父亲这丫鬟倒是有些意思。”凤瑶华拿起茶杯，茶已经有些凉了，刚凑到嘴边，凤瑶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
  “这茶里有毒。”闻言，凤参赞连忙将已经递到嘴边的茶杯放到了桌上，面色却是沉稳的。

  “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功效的？如今这些太医们也靠不住。”凤参赞看上去倒是很淡定，甚至还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