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洪刚不慌不忙地站起来，冷静地说：

  “高总，你喝多了吧？今天这个场合，不应该说这种话，应该先敬寿星才对。”

  “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？不是祝寿吗？你怎么不先敬老寿星，却要敬我呢？你在这里说这种话，觉得合适吗？亏你还是个副总裁，一点教养也没有。”

  高启明被说得十分难堪，脸快挂不住，但他立刻反击说：

  “你知道我不敬老寿星吗？我是怕你花言巧语哄骗领导，才先敬你，顺便提醒一下大家。”

  高启明尴尬地要跟叶洪刚碰杯，叶洪刚不跟他碰：

  “你走吧，还是先敬长辈和寿星。”

  高启明碰了一鼻子灰，只得转向温德仁，尴尬地说：

  “陆芳菲爷爷，祝你生日快乐，敬你一杯。”

  温德仁礼貌地举起酒杯，轻轻跟他碰了一下，但他没有喝酒，脸也沉着。

  “谢谢温老。”

  高启明咧着嘴说：

  “温老，你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。”

  温德仁不客气地打断他说：

  “不要说客套话了，还学习的榜样呢，前一阵，有人要把我抓进去吃官司。”

  “还有这样的事？”

  高启明更加尴尬，只得跟其它不知情的客人一样，做出惊讶状：

  “你德高望重，怎么可能来抓你？”

  温德仁怀疑是他搞的鬼，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。

  王先生说：

  “温老，这事叶洪刚跟我说了，我忘了跟你打招呼。这事一定有人在搞鬼，我会让人追查下去，还你一个清白的。”

  “谢谢王先生。”

  温德仁感激地说。

  高启明站在那里，走也不是，不走也不是，脸已挂不住，好在酒遮脸。

  叶洪刚觉得反击的时机到了，不动声色说：

  “爷爷，还有陆芳菲，你抬起头来呀，怕什么羞啊。”

  陆芳菲脸色通红地抬起头来，唬着他说：

  “你不要人来风好不好？”

  “怎么叫人来风呢？”

  叶洪刚看了丈人一眼说：

  “我是说，正好趁王先生在，我们问一下，雪霖集团家具俱厂要扩大规模，需要三十亩地，向国土系统打报告，国土系统一直压着不批，这是为什么？”

  还站在那里的高启明一听，脸刷一下阴下来，赶紧转身走回自已桌上坐下，低头垂目，竖着耳朵静听。

  “哦，还是这样的事？”

  王高兵说：

  “扩大规模，合法用地，应该可以批的啊。”

  他拿出手机说：“我来给光兴旺打个电话，问一下。”

  他当众拨打起来。

  包房里寂静无声，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看着。

  最紧张的是高启明。他心里连声惊呼，完了，完了，这下要栽了。

  “光兴旺，我问你个事。”

  王高兵声音不高不低：

  “雪霖家俱厂要扩建，需要三十亩地，报告打到你们国土系统，国土系统没批，不知道为什么？你知道这事吗？”

  手机里的光兴旺似乎有些紧张，声音也是心虚地格外响亮：

  “王先生，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？我知道这事，他们，呃，不符合用地的条件，所以。”

  “怎么不符合呢？”

  王高兵不怒自威地说：